RainyRiddle

Death is my terminal

被遗忘的和被铭记的(Sense8 AU)

法国时间7.14还没过,赶个末班车

原本街垒日之前就写好了,结果拖到现在

瞎几把写 见谅

一切都属于雨果大大

谢谢帮我Beta的Lucile,还有一直陪伴我的基友们



我们将在不同的人生 一次次重逢[i]

他们确实花了一些时间适应这样的生活,比如安灼拉上一秒还在要求加强控枪的游行队伍里,下一秒差点从西斯廷教堂的手脚架上摔下来。公白飞必须保证每一次出现在南非夜店之前,他电脑的工作数据保存好了。若李的遭遇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从做手术时抬头看见的不是自己的同事而是一个秃子,确实让人不太爽,幸好他正在帮病人缝合的手没有丝毫颤抖。爱潘妮受够了这9个男人,不停地打扰她的正常生活,不是出现在她教室的最后一排,就是打乱她的约会。弗以伊给每个人都派了任务,收集当地的古董扇子。巴阿雷上班的时候收到的干扰最少,毕竟谁都不想吃枪子。热安大概是适应得最好的,他把族群内相互的探访称为免费的环球旅行。

事实上,他们只存在在各自的脑海里。在旁人的眼里他们更像是自言自语的疯子,不过他们一致认为,找一个可以定期聚会跟联络的地点非常必要。最后他们把秘密基地设在了“缪尚咖啡馆”的后厅,博须埃一直是咖啡馆的常客,当跟那些残肢腐骨打了一天交道以后,大概只有缪尚浓郁的香气可以洗去他身上福尔马林跟消毒水的味道。

如果一天要做两台以上的手术,若李选择直接把咖啡当水喝了。当他推开在医院对角那家illy的大门时,发现自己一头撞进了19世纪,他以前从未来过这里?或许来过,在那次糟糕的中学毕业旅行里。不管怎样,博须埃坐在尽头的吧台上,塔西什米面带微笑的向他招手。

过了半年以后,当若李跟两位爱人谈起那次初遇,他说:“我无法解释,但当我打开那扇门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在等我”[ii]

缪尚跟大多数巴黎的咖啡馆一样,经手过的店主可能比咖啡厅里的椅子更多。即便里面的电灯代替了蜡烛,添了两台咖啡机,蛋糕都摆在冰柜里,忽略掉这些小细节,缪尚一直是缪尚,无论在1832还是2017。

当若李跟博须埃第一次把大伙都领到这里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被那种突然起来的熟悉感淹没了,连公白飞跟安灼拉这种死理性派都震惊了。

他们来过这里,热安甚至知道在后厅储物柜背后的墙面,有人用刀刻了法语的“人民跟自由”。

“或许这是你前世的记忆”古费拉克打趣道

“又或者是我们族群的母亲留给我们的记忆,超感人的记忆不是孤立的,族群里的能力、情感和记忆都是共享的,我们也继承了我们族群母亲的记忆。”

“听这番神叨叨的话从一个天体物理博士口里说出来,实在太有趣了”

“格朗泰尔,把你的酒瓶放下,还有我们聚在这里不是为了扯什么前世来生这种超自然的东西”

“超感人的存在本身不就挺超自然的吗?”

“够了,我们得先讨论正事”

 “为什么没人想过给我们这个族群起一个名字”

“这蠢爆了”

“我想到了一个”古费拉克举手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因为大家一致认为古费起不出什么好名字。

“我保证这个名字绝对适合我们”

“你之前也保证不随便在我们的脑子里播歌的…你的保证一点都不靠谱”

“不,这次不一样,我愿意用我的美貌跟智慧作担保,我想好了,我们就叫…”

“Les Amis de I’ABC!”

后来,关于那次聚会的内容,大家都不大记得。唯一有印象的就是他们十个人同时喊出了族群的名字

所以,他们自称为“ABC的朋友们”。[iii]

弗以伊收到了热安的生日礼物,一对鞋子,准确来说是一对探戈舞鞋。这对鞋子漂洋过海,从世界的南端来到了古老的欧洲。
  “穿上,试试合不合脚”  

  "所以你是填错地址了吗?我还以为你会送诗集什么的"
  "这就是你的礼物,其他人我准备了不同的东西。你现在要做的是穿上它,然后开始跳舞。"
  "可是我不会探戈啊"
  "哪有人是天生的舞者,不过恰好你眼前就有一个,适逢今天他生日,所以他决定不收学费教你跳舞。"
  "你会跳探戈??"
  "舞龄十五年,所以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等等,在开始教学前我还有一个问题,你当初为什么要学探戈”

“大概每个诗人的心里都住着一个舞者,诗人用文字起舞,舞者用舞步作诗。两者对我来说其实更像是同一样东西”说完热安张开了怀抱向舞伴走去。
弗以伊搞得定扇子、游行、演讲还有街头的恶棍,不代表他搞得定探戈。他之前从未接触过跳舞。而且探戈是他见过最难的舞蹈了,它根本就不像华尔兹或者街舞,没有章法跟套路的。他老是记不住下一个动作是什么。
  他已经记不清楚这是第几次自己跟热安的膝盖相撞,更不要说踩到热安脚的次数了。弗以伊松开搭着热安肩膀的手,退后一步,举手投降。"这真的太...太随意了,毫无规律可循,而且我记不住动作,踢腿,转身,滑步什么的,真的太难了。"
“要用心而不是用脑子去跳探戈,用你的本能去回应你的舞伴”

“这说了等于没说,太玄乎了”

热安笑着再次拉起舞伴的手,把他揽过来。“探戈不同拉丁舞或者华尔兹,探戈舞者最开始是西班牙水手和下层移民跳的。他们在跳舞的时候,才不会有那么多繁文缛节。对探戈而言,舞伴不只是搭档,也是对手,不会像华尔兹,永远是男性引导着女性。两个人跳探戈就像一场博弈,没有谁永远主动或被动,有时候舞步更像一种招式,你来我往。而真正理解你的舞伴,不是用脑子去揣摩舞伴,他们必须用心去感受对方,我只能说那是一种直觉的默契。”
"那么你遇到过那种舞伴了吗?"
"有,就是他对自己不太有信心。"

完了就是一阵沉默,他们贴的很近,弗以伊的脸颊甚至能够感应到热安的气息,他知道热安在等他的回答,不只关乎探戈。

这次是弗以伊先迈出第一步
"那请问这位最会跳舞的诗人愿意赏脸再给他的舞伴多一次机会吗?"

古费拉克下班以后,通常会从后门出去,他尽量把摩托车停远一点,有时还会直接走路回家。他喜欢路过深夜寂静无人的街道,周围只有路灯跟开普敦的风。尤其是在密不透风的夜店,被疯狂的人群跟晃眼的灯光包围了整个晚上的时候。
  不过今天不太一样,他打开酒吧的后门,公白飞就靠在路边的栏杆上。古费做梦都想不到会见着穿睡衣的公白飞。

"嗨"戴眼镜的那个显得有些沮丧。
"要抽烟吗。"
冬天的开普敦,凌晨,两位青年男子在压马路。一个穿着毛衣,一个穿着睡衣,一个抽着烟,一个带着眼镜,瑟瑟缩缩的走向停车场。
"为什么那么晚还在等我"
"大概是想跟你说声生日快乐,我们能换个地方聊吗?我觉得要冷死了"

下一秒他们坐在了公白飞家的沙发上
"好了,现在冷是不冷了,就是热得很,都说这里是血与蜜之地,我只觉得热出血了”古费拉克挣扎着把毛衣脱掉,“有什么要说的嘛,我真的要困死了。"后半句话的声音闷在了毛衣里。
  "我今晚其实很早上床睡觉,我梦到了你,我的意思是,那个是确实是你,却不是现在的你,是……”

古费拉克察觉到了公白飞在扶他的眼镜,公白飞一紧张就会这么做。

“梦里的我怎么了,杀人放火吗?让你那么犹豫?”

 “一个18世纪的你,穿着马甲,带着剑杖。我梦到我们的朋友们都在一个街垒上,我们在进行一场革命,我梦到他们一个个的流血,倒下。我梦见我给你包扎,但你伤得太重了,我能感受到你在一点点的死去。而我还要应付横飞的子弹。后来我也中弹了,我最后一眼看到的是你的尸体,然后我就醒了。"
"生日做这样梦确实不太吉利。"
"不,古费拉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认为它只是一个梦,我认为它是真实存在过的,我们曾经并肩战斗,甚至不止一次。我在梦里听讲过钟声,窗边飘着三色旗,你的胸前系着三色花,我醒来以后查了一下,在1832年的巴黎确实发生过一场革命,我听到的钟声来自圣美里大教堂。街垒陷落的这一天就是我们的生日,6月6号”

“在遇到你们以前,我或许觉得这就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梦,因为在以前的认知里: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皆有逻辑,有理可讲。任何事物都可以用公式,粒子和化学元素表示。但自从你们,自从你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我才意识到:原来世界存在着无法用理性解释的羁绊,它只能由情感支配。我曾以为知识才是探索这个世界跟宇宙的唯一的方式,但你们的出现,给我展现了生活的另一种可能,更加生动,更加感性。但我现在知道,如果失去了你们,失去了你,我将不再完整。我爱你,古费拉克。”
 古费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搞得有点蒙,或许他不能完全理解公白飞这一大段话的意思,但最后那三个字他肯定听得懂。而现在他要做的就是俯身亲吻他的爱人。
当这个绵长的吻结束时,公白飞尽力去平复呼吸,“你知道接吻只是人于人一种交换唾液的行为。”
“但你喜欢对不对?”
公白飞点点头
古费拉克微笑着,把那句话讲了出来。
“我的爱人,生日快乐”

安灼拉一直对生日没什么概念,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人类要在一年里单独挑一天来庆祝,如果单单因为其特殊性。那么对他而言,生命中的每一天都是特殊的,既然如此,何必花时间在无用的庆祝上。这大概就能解释为甚么他在大学里被称为实用的理想主义疯子。

“所以你每个生日都会把自己扔进班房?真够恶趣味的”

“如果你到这里来只是为了质疑我的生活方式的话,那么你可以走了”

“你有没有发现,我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你想我在这里,云石雕像先生。还有就是,虽然我不觉得这个世界应该被拯救,但是我不会阻止也不反对别人去拯救这个世界。我记得中文里有句古话叫,过门都是客,既然你都在我脑子里了,我有责任带你见识一下,正常人是如何过生日的。”

“我以为正常人过生日都是吃蛋糕而不是雪糕”安灼拉正试图和正在被阳光融化的冰淇淋蛋卷做斗争。

“卡尔维诺[iv]的雪糕是整个罗马最好吃的,而且他会给每个过生日的孩子赠送一个限量蛋卷。我小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清晨出生,傍晚死去,午夜复活,这样我就可以每天都吃得到免费的冰淇淋蛋卷了”

他们坐在西班牙广场的板凳上,傍晚的阳光没有那么刺眼。四周色彩鲜艳的房屋,被夕阳剖开,一半明,一半暗。这里跟纽约的钢筋森林很不一样。安灼拉听着格朗泰尔讲述罗马,喷泉还有他自己。他突然想起来,热安曾经跟他讲过关于济慈的故事,济慈貌似就是在附近一栋红房子里去世的。安灼拉回过神来,他刚才是怎么让自己的大脑漫无目地漫游。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小格朗泰尔,顶着他那头标志性的卷发,背着一个脏脏的背包,翘掉数学课,带着速写本穿过大半个罗马,来到这里,一画就是一个下午。

“格朗泰尔是个法语名字”

“嗯,但很多人都以为是个意大利语”格朗泰尔依依不舍地把最后一口朗姆酒味冰淇淋放入口中。”

“我看到你了,我的意思是看到以前你,坐在这里画画。你很喜欢这里?”

格朗泰尔没有把这当作胡言乱语。他拍掉衬衫上的饼屑,转过头很严肃的对安灼拉说“那天下午我看到了一位天神,我努力想把他画下来,然而我的画笔不及他真正光芒的万分之一,后来他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直到那天,那位天神突然出现在我身旁,还差点失足摔下手脚架。我才知道,真正的光芒,只能来自血肉的淬炼,那位天神原来是位狂人。”[v]

“生日快乐,安灼拉”

“生日快乐,格朗泰尔”

 


  巴阿雷说过,他绝不会成为律师

他现在有点后悔了

要不是当初半路出家当了个警察,他用得着在自己生日那天泡在一堆案件卷宗里,喝着速溶咖啡?或许他会跟那些读法律的同学一样,赚得盆满钵满。正在某个加勒比的小岛上度假,到处是比基尼美女、鸡尾酒以及更多的鸡尾酒。
  "但是你不会对吧,你不能见死不救。你希望用法律用正义,扳倒那些自以为用钱就可以搞定一切的流氓。"
  "妈的,你能不能不要在说些那么恶心的话。还有下次你出现的时候先敲敲门或者打声招呼,别张口就是大道理。"此时办公室只有巴阿雷一个人,突然有人来那么一嗓子,吓得他差点把最喜欢的三色马克杯给摔了。当他把最后一口咖啡喝完,把他的三色杯子安顿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以后,转过头去,他发誓在做走廊清洁的阿姨绝对听不到他的尖叫。他的身后不是一个人,而是九个人,捧着蛋糕站在他身后。
  "巴阿雷你可以快点嘛?蜡烛都快化了,你再不吹蜡烛,我们就撤了。"
  好嘛,其实没有鸡尾酒跟比基尼也没那么差,在办公室过生日还挺好的,毕竟:工作使我快乐。


  艾潘妮不懂,为什么学校的每个老师都不能享受一下生日不上课的权利。特别在她上完6节Seminar以后,下课以后居然有一个蠢学生叫住她,问她是不是真的会10门语言。她唯一想做的就是在她公寓楼下的便利店买一支威士忌,喝光,爬上床睡觉。生日?不存在的。

六月份是马尼拉的雨季。热带的雨通常凶猛而迅速,今天的雨有点特别,它过于温柔绵长了。艾潘妮没打伞,穿上风衣戴上帽子就冲进雨中。
这雨在马尼拉不常见,但艾潘妮见过这雨,在梦里,在她的潜意识中。恍惚间她分不清这到底是自己的梦境还是现实。泥泞的街道,打湿头发的雨滴,染红了的旧衬衫。她在梦里很疼,却很幸福。对,这就是艾潘妮最嗤之以鼻的那一部分,谁会为一个对自己正眼都不瞧的男人付出生命。这种19世纪狗血的事情就让它留在过去吧。艾潘妮懒得去思索梦里那个面目模糊的男子是谁。她要对付她的工作、一群曾经跟她一样幼稚的学生、一个跟她一样离家出走的弟弟;还要干嘛,对了,还要解放几十万在异国他乡睡地板的廉价女工。当她夹着威士忌打开公寓的房门,发现自己的房子自动装修升级,不,是直接变成缪尚后厅的样子。她的朋友们,她的家人-无论是超感意义上的还是血缘意义上的[vi],都在等着她。他们都戴着滑稽的生日帽,在缪尚的墙壁上拉起横幅、挂上彩带,那些漂浮的气球让本来不大的后厅更加拥挤了。
  艾潘妮从小到大都没什么家的概念,她的父母太混账,她对家唯一的期待就是,尽快的摆脱它,永远不再踏足那里。小时候,每次她跟Gavroche被她爸打怕的时候,或者又要被逼去小偷小摸的时候,她会想,这个世界或许不只一个“我”,其他的“我”会在其他角落幸福快乐的生活着。

这个愿望在一年前成真了。她的族群,分散四处,隔着大海重洋。但他们都在六月六日来到这个世界上,同呼吸,共命运。
  她PhD读的是认知语言学,她和她老师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导师对她说了一句话:"永远不要低估语言的作用,虽然人类创造了语言,却是语言让人类成为人类的"。

这其中深意,爱潘妮花了挺长时间才完全理解。人类用极为短暂的生命传递语言,丰富它,完善它,期望借语言使自己成为永恒。那些被遗忘的和被铭记的,都成为了符号,成为了语言。语言成为连接回忆,世界与世界之间的通道

如果真的存在平行时空,那么她的每一个选择,每一个次决定都孕育着未来。或许在某个世界他们不曾相遇,在另一个世界他们都活过25岁,而在这个世界里,暂时没有牺牲、没有鲜血、他们正好好地活着,有机会的话,他们或许会会平凡而缓慢地老去。
"Ponie!Ponie!”艾潘妮的思绪被她的朋友们打断了,他们在向她招手,朝她举杯,欢呼着让她发言。
她举起手中的酒瓶
"敬爱和自由"
"敬过去!现在!和未来!"


[i] :电影《云图》的台词

[ii] :还是电影《云图》的台词

 

[iii] 引自《悲惨世界》原文

[iv] 我对意语名字的认知仅限于球星跟画家还有作家,so…

 

[v] 引用了剧中的设定,并稍作改动,超感人的族群之间可以分享记忆,并且世界对于超感人来讲更类似于闭合的环形。可以任意访问(为了写文开挂不好)

[vi] Gavroche也是超感者,不过不是ABC那个族群的,因为年龄差太远

 

关于设定

安灼拉——美国人/记者

格朗泰尔——意大利人/绘画修复(一个不是音乐剧圈的朋友告诉我,他觉得格朗泰尔是个意大利语名字)

公白飞——以色列人/天体物理学家

古费拉克——南非人/夜店小王子(并不)是个DJ啦

弗以伊——波兰人/制扇工匠

热安——阿根廷人/诗人和舞者(我只是单纯想看小诗人跳舞)

若李——英国人/外科医生

博须埃——法国人/法医和毒理学家

巴阿雷——法国人/警察(上司有可能是鲨威???谢谢雨铎妹子提醒我小马签到的是博须埃,不过设定我就不改了,ABC里每个人正义感都爆棚的啊)

爱潘妮——菲律宾人/语言学家和黑客(我Ponie最最最厉害了,原著里小e是个黑话高手,还自学读写,语言天赋爆表啊!!!)

为什么没有小马跟小c因为他们没有死在街垒上,说死于六月六,生于六月六总得来说不太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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